這片海當然不可能是隻見過Jinsha Bay就能書寫的,倒像極納氏看了日番而隨筆一揮,卻有梵高臨摹浮世繪的味道。(所以說研究Azad就像研究魯迅,不識日語理應是絕對不敢下手的,奈何本人無知方能膽大,隻背一遍五十音圖便上陣評價了。)《藍河》故事是陌生的,或者說是不為大衆熟知的,至少隔了一重流沙的亞克力牆,至少絕對不粵式的人物命名法是絕對叫人警覺的。而《藍河》的一部分目標受衆當然可以精確識別相當豐富的元素,我說的當然不是菠蘿汁液稍幹之後的討人厭黏性這些南方寫作重視的生活細節,理應是desk tennis,腳過頭殺球,“培根”與“鑄魂”,“童月書齋”的書臭雲雲。而性轉安灼拉與衆所周知的慶國際婦女節MV等場麵甚至是強烈到能讓過來人失語的程度。我們熟悉原型,我們甚至熟悉作者的某些心理,因為一部分讀者共享這部分意識。,如果我們用詩歌陰陽極理論來測量《藍河》,自然是很趨向陰極的,禁慾而理性,這與Azad受納氏、策蘭、安·蘭德一群人影響不可分割。趨向陰極,對詩而言便意味著晦澀深奧,然而鑒於《藍河》的體量,主要的賞鑒任務倒也不必是揣摩核心,體會華麗的修辭和玄學派聯想也算夠了。當然也有例外:,我們談論《藍河》的盡頭,仍然不能逃避“根”的孤獨永恒命題。對某些人來說,南路宇宙的生活是滲著血跡的,水泥地上流動過什麽我們也無從歸納,一年又一年都有新鮮牛羊抱怨雨後水痕,無人低頭嗅聞夾縫中草葉上流轉的血滴。Azad無疑是慈悲的,葉湘弦住在陽臺,把一個要尋短見的學生嚇退回到人間漫長的折磨,而我們如何能肯定葉湘弦就不是輕飄飄一團如此的殘魂?我們的南路宇宙書寫帶著戲謔與輕狂,而我們的後南路宇宙書寫則無可避免傷逝而美化。初一的道法課本第一課便過分對立六年級與七年級,而我們也在對立逝水高中年華與混沌大學生活,前者是再也回不去了的(退學複讀也不行),後者泛著汽油的虹彩與嗆鼻的酒氣,而在局外人看來隻有光鮮亮麗。。